胡朔在棒子國忙著為兒子的那張野加彥臉四處奔走,一時間根本沒有工夫理會江城的事情,再說兩位老祖宗練功用的翡翠已經有了著落,追查那批翡翠下落也不急在一時。
就是因為這陰差陽錯的事兒為閉關練功的程冬弈贏得了一段寶貴的緩沖時間,他不分晝夜的在藏寶室里吸收翡翠中的靈氣,雙眼常會被沁涼的靈氣冰到麻木,這時候他就會停下來用個準備好的熱水袋敷一下眼睛,等到恢復知覺再繼續吸納,就是用這種看似簡單的法子把吸納靈氣的速度提升了幾個檔次。
時間總是過得最快的,轉眼就是一個禮拜過去,緊閉的藏寶室大門喳喳升起,神采奕奕的程冬弈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發現負二樓大廳里那張會議桌旁坐著不少人,白冰和韓雪,還有幾個天鴻集團的高管,大家好像在商量著什么,見到他過來全都把視線集中了過來。
程冬弈微笑著走上前去打起了招呼:“你們大家繼續,我去外面溜個彎兒,還有里面那些物件可以派人收走了。”
這段時間除了日以繼夜的吸納翡翠中的靈氣外為了調和心緒還抽空把一部分翡翠琢磨成了物件,現在他的琢玉技藝有了實質性飛躍,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躋身于玉雕大師之列,其水平直追老師薛紅云,舉手投足間好像多了一些不同以往的氣質。
白冰點頭一笑道:“你也辛苦了,要是早知道你琢磨物件的速度比幾位玉雕師加起來還快,我們就不用跟美生珠寶合作了。”
程冬弈閉關的這段時間把琢磨物件當成了一種享受和調和心緒的方法,雕刻的速度質量都比往常快了數倍,已經前后送出來近百件玉雕精品,也給天鴻集團帶來了一筆不菲的收益,普通人是無法分辨出翡翠里是否蘊藏靈氣,他雕琢出來的物件同樣受到市場的熱捧。
再次向眾人點頭笑了笑,程冬弈獨自一人離開了天鴻大廈,在對面街道旁的一家煙草專賣店買了包煙,叼一根點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開,在藏寶庫里他是從來不用手機的,再說也沒信號,索性關機還能省電。
手機剛開就收到了幾十條短信,其中絕大部分是陸吟雪和塔娜發來的,也有兩條是今天侯志強發來的。
點開今天侯志強發來的信息,每一條的標題都是急,大意是說吳良被正式批捕,現在青盟內亂成了一鍋粥,以前吳良在時扶植起來的那幫老大都開始爭奪盟主大位,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幾場械斗,光是被抓去頂缸的青盟人員就把江城市第一看守所弄了個人滿為患。
侯志強信息里的意思還有一層暗示,現在已經到了最好的時機,如果程冬弈出馬什么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因為青盟就是以他的名義創立的,當然還有一點,程少要是沒時間管理這群道上人物侯志強很樂意效勞。
程冬弈胸口的骨傷早已經完全復原,還感覺丹田中正陽氣愈發濃郁了,連內丹體積都略有增長,可他并沒有感覺到境界有松動臨突破的變化,說明在藏寶室吸納的靈氣還不足以幫他突破,但對付一群混子還是小菜一碟。
當機立斷,程冬弈一個電話撥給了侯志強,讓他準備好人手,只等那群所謂的老大們聚到一塊就過去湊個熱鬧,順便讓他叫上光頭黨張謙一起壯聲勢。
古武高手一個可以打一百個不假,但真給他一百個打肯定會不勝其煩,程冬弈叫一票混混充人數就是這個道理了,再說他根本不知道青盟現在有多少老大在奪位,什么擒賊先擒王之類的手段壓根就用不上,索性加一份進去把這池水攪渾了,再出手震住這幫家伙,也省了些手腳。
自從吳良因涉黑、涉槍重罪被批捕候審的消息傳出后,原本帶著幾分冷肅之威的青盟總部近期來變了喧囂的菜市場,每天大門外聚集著不下五百混子,熙熙攘攘分成了幾撥,大家抽煙罵娘,地上的煙頭散落了一層也沒人去清理,門外花圃里那些矮樹遭了殃,被這些無聊到極點的混子們擼了個枝葉全無,光禿禿有幾分凄涼。
群龍無首混亂生,此時的青盟就處在這種尷尬境地,吳良在時起碼能撐個場面,這幫狐群狗黨都是他扶上位的,多少對他有幾分忌憚,但現在他被抓了這些跳梁小丑們不是想辦法撈人,第一時間想的是取而代之。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把吳良比作老虎抬舉他了,撐死了算只猴王,歡樂蹦跶幾下結果被獵人逮住關進了鐵籠子,剩下這幫猴子猴孫就開始爭奪猴王的位置了。
青盟總部大廳里煙霧繚繞,八個面目兇惡的男人圍坐一圈,其實有一半長得獐頭鼠目的,先天條件不咋滴,也要硬生生瞪眼齜牙也要擺出一副老子很兇猛的架勢,臉皮子都繃酸了。
這八位就是吳良手下最得力的八大金剛,很三俗的名頭,此時此刻成了八大煙槍,他們來這里好像是要用抽煙的方式決定誰當老大似的,一根接一根的抽,腳下的鵝絨地毯被散落一地的煙頭燙出了一個個焦窟窿,沒人理會,繼續吞云吐霧。
八大金剛是吳良一手扶起來的班底,但這小子又怕店大欺主,給他們劃分勢力范圍和馬仔人數都盡可能保持平衡,八大金剛各據一方,但相互間的實力出奇的均衡,大家都想當老大,偏偏又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才陷入了僵局,只能折騰地毯浪費香煙。
噗!一個滿臉疙瘩肉的中年漢子張嘴把煙頭吐在地上,怪咳的一聲吐出一口黃褐色粘痰,沉聲道:“娘個腿兒的,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咱兄弟幾個今天必須推個人出來,斗來斗去的只會牙齒掉了,最后讓他娘的條子撿了便宜。”
居左的一個面皮白凈的瘦高個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煙,咧嘴道:“關老大,叫你平時多讀點書你丫要去喂豬,那叫此消彼長,不是他娘的牙齒掉了,不過話還是說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