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團寵后我被六個哥哥扒了小馬甲 > 第五百六十四章 運奴
    2093年6月5日。

    昨晚鹿蘇二人各自安睡,沒有把身體互換回來,因此,游戲時間,鹿正康還在雅克提克的戰馬背上。

    雖然還是同一時間,可鹿正康的心情已經大為不同。想想上次在這里的幾個月,苦巴巴地攀科技,進度緩慢,發展速度如龜爬蟻行一般,這次來卻已經定下了魔動科學的跟腳,待自己把巫師法紋與附魔陣圖倒手幾次,加點系統里學來的私貨,那時候就是他鹿某人化身一代煉金附魔宗師,冉冉升起的日子。

    附魔陣圖倒也罷了,暫時只能用來給獵犬山飛面堡升級一下基礎設施,巫師法紋可了不得,配合煉金術,直接就能讓護教軍變成全員超人。

    護教軍們絕想不到,他們的教宗只一個愣神的工夫就已經在心里謀定了計策,要把這些軍士都變成徹徹底底的工具人。

    一路驅趕著奴隸們慢吞吞向獵犬山進發,這些被護教軍嚇沒膽子的預備苦工兼圣城居民,用一根繩子,綁著一只手,能串一大串。一千多人,居然沒有反抗的,也沒人逃跑,每次有了騷動,不等護教軍的軍士彈壓,自有那些年長些的俘虜安撫眾人,如此,這么多天的行程都沒出什么亂子。

    人這種東西,有時候和羊沒有區別。

    護教軍帶著的糧草很足,人吃馬嚼可以用夠半年,但要分給這一千一百多俘虜肯定缺口巨大,所以都是順路獵殺些倒血霉的野物。

    通常是一只兔子切碎了加十斤水,燉煮時灑一把從俘虜的村莊里掠來的稻谷,一把搜刮來的鹽巴,分的時候不斷往鍋里續水,只是一鍋稀肉粥就能分將近一百碗,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護教軍一天吃三頓,俘虜們一天兩頓,就這還得看今天有沒有順路獵到野物,否則到晚上說不定才能喝一碗稀粥。

    護教軍掠奪人口時,把老弱殘廢都扔在當地自生自滅,剩下的青年與稚童統統沒放過,全都隨軍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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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生火搭灶時,受虜的人們會將頭幾鍋湯讓給孩子、孕婦與饑饉,這部分的湯水至少還濃稠些,多少能補益長時間行軍的損耗,而后半段的稀湯其實和熱水的區別也不很大了,再強壯的人也頂不住連續一個月的清湯寡水,更何況臨近寒冬,天氣轉冷,涼露刺骨,奴隸們的身材很快瘦削起來,一眼看去,隊伍里皮包骨的不在少數。

    對這樣的慘象,鹿正康沒有什么憐憫,哪能讓俘虜吃飽喝足呢?那豈不是要造反?食氣足而精神旺,精神旺則心思活,心思活即難隸使也。

    鹿正康招呼來諾頓教士,“看看這路程,明日正午便能回歸獵犬山,還有一天路程,今晚,你備足食物,一來犒賞軍士們,二來,也叫那些無信者能吃半飽,莫要倒在回家的前夜。”

    諾頓教士點頭應是,回頭便把消息散出去,護教軍們歡笑了一陣,而通知到俘虜群里,卻只得到一片沉默。

    那些年長的,有名望的奴隸們相顧左右,看看茫然的同伴們,露出笑意,“你們看,我早說了的,苦日子會過去的,撐到新的領地就好了,到時候我們會有足夠的食物吃,還有房屋,就像以前一樣的。”

    “要到家了嗎?”

    孩子們仰頭望著父母,他們的手也被捆著,由于身高差,所以總被吊著,一直半舉著,許多孩子的手臂已經漲地發紫,手腕磨破表皮,將麻繩染得血淋淋的,一刻不停的痛苦叫他們已經怕極了,現在問出這樣的話語時,眼睛里仿佛有光在閃爍,父母將孩子抱緊,輕輕撫摸他們干枯的發絲,低聲道:“對,馬上就到了。”

    不知是誰先笑起來,很快,笑聲如水波一樣傳蕩出去,俘虜群里一時間有人大哭,有人大叫,青年茫然佇立,孩子們樂呵呵的,天真無忌,年長的男女小心地觀察不遠處的藍甲騎士們,這些冷酷瘋狂的宗教戰士如今放松地策馬飛奔,來回歡呼。

    當晚,在離獵犬山不足十英里的沛泉平原,護教軍安營搭灶,鹿正康叫軍士清理出一片空地,點起一座座巨大的篝火,俘虜們就圍坐火堆旁,軍士們提著湯桶木勺過來分舀晚餐,這一頓,分量足足的,濃厚的米漿里漂浮碎肉與油星,雖然還是腥淡,但在這些苦命人看來,已經是難得珍饈了。

    軍士們寬慰這些俘虜們:“等到了圣城,你們就有圣餐吃了,面條,分量很足。”

    鹿正康站在一處臨河階地的高處眺望四野,往北看去,黑魆魆的落石山脈一峰峰都逶迤團簇著,綿延西東,望之無盡,在地平線略略凹下弧度,如月牙般略略裹住這片綺麗婀娜的沖積平原。

    天空上熟悉的星辰,一道酸澀的銀河橫亙著,冷泠泠的星月把疏云漂移的夜空湮得發藍,西方的天空隱約殘留一點朦朧的白,然而卻使夜色顯得愈黑深了起來。

    鹿正康用明亮的雙眼也望不穿那種日落后的凄冷,略略起伏的荒原上,三角堆篝火漆黑的木柴燃著橘紅的火花,如雨后孽生的木耳一樣附著在木材表面,在空氣中浮動飄搖,如水中荇菜,細碎的光似乎帶著熱烈的香氣,在篝火外七八英尺的范圍氤氳出迷人的暖圈,俘虜們隨著他們手腕上的困繩一同圈在光與影的交界。

    每個人的臉上都籠罩著面具一樣的紅光,面龐都不再分明,似乎在這一刻,記憶都消融了。

    寒風從四野低低地吹來,鹿正康聽到護教軍與奴隸們用餐時發出的吸呼聲,夜星明亮起來,似乎天穹壓低了些許。

    諾頓教士輕輕來到鹿正康身后,取來托汀宮廷特供的羊毛氈給教宗在戰甲的肩頭圍上。

    “冕下,早些休息吧。”

    鹿正康回頭與諾頓對視,這個比他高一頭半的亞爾迪默人有罕見的墨綠色虹膜,在這迷蒙的夜里,黑藍的天空,卷曲低郁的發絲垂落,他凹陷的眼窩里有明亮的光,這是一顆不迷茫的心靈,一個被飛面教所感染,被戰爭所洗禮,被權力的未來所把握的,有目標的人。

    這樣的人有很多,而且會越來越多。

    從現實的角度來說,利益是衡量對錯的直接標準,飛面教宗的存在是一桿聚財的旗幟,而鹿正康卻對這些聚集在旗下的混沌個體,有一種復雜的情感。

    “諾頓,你覺得自己有感情嗎?”

    “……冕下,您的意志便是我的心智。”

    鹿正康搖搖頭,“太真實了呀,你,還有你們……”真實到讓我的同情心在不經意間抽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