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起點有打賞的功能,我卻是不太信的!】

  太陽西斜,一輛馬車來到了應天府衙外,隨行還有十幾名捕快。

  馬車簾子被掀開,一襲紫色官服從里面鉆了出來,引得府衙門口當值衙役行大禮。

  “參見府尊大老爺!”

  毫無疑問,來人便是應天知府賈雨村了。

  只見他腰圓背厚面闊口方,整個人帶有凌厲之氣,也難怪眾人對他敬畏交加。

  沒理會這些人,賈雨村徑直走進府衙。

  從溧陽回來,他先是去了行宮覲見太子,想解釋自己誤了時辰的原因,結果自然是未能成行。

  所以此刻,賈雨村有一肚子氣。

  本是高高興興來金陵上任,賈雨村哪里會想到,自己會碰上這么一爛攤子事。

  應天府外加下面幾個縣,虧空的錢糧數額不小,還剛好讓他碰上了查賬。

  經過前期個把月的清理,賈雨村提前掌握了地方情況,讓他應對清查有了時間準備。

  這幾天時間,先是見幾名知縣,又是會見本地望族,到了如今七八天時間,應天府的賬目已平了十之八九。

  溧陽那邊,經過他的督促和斡旋,欠下的虧空已全都補上,首批征調軍糧已開始起運。

  這本是值得高興的事,然而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將他的好心情又沖得一干二凈。

  好在賈府與太子爺有親,今日雖有失期之舉,想來太子爺不會怪罪……賈雨村如此安慰自己。

  當他走進府衙前廳,卻見迎面走來了幾人,正是府衙的幾名副官。

  為首之人,乃是同知張方仕,推官胡進安也在其中。

  “府尊,你可算回來了!”

  賈雨村點了點頭,取下官帽說道:“先去了行宮一趟,可惜未得太子召見,罪過啊……”

  “府尊身負王命,盡忠職守,親自奔波,太子知曉內情,定不會怪罪的!”

  張方仕一臉和煦,他差不多有五十多歲,基本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在府衙內處于老好人狀態。

  “但愿吧!”賈雨村嘆了口氣。

  一路進了后衙,眾人分官階各自落座,講起了今日議事的情形。

  十幾分鐘后,這場議事接近尾聲,賈雨村得知了最新情況。

  眾人沉默之際,賈雨村放下茶杯,徐徐說道:“其他府不論,咱應天府為金陵首善之地,自當做好表率以盡臣職……”

  “底下各縣,虧空基本已經補上,可府衙的賬目還沒理清,時間已經不多了……”

  “你們各自分管一處,各自的賬各自去理,五日之后若亂作一團,就休怪王法無情!”

  說到最后,賈雨村眼中閃過厲芒,引得眾人心頭一緊。

  “都明白了?”

  “我等明白!”眾人皆答。

  “好了,你們各自忙去吧!”

  眾人散去之后,賈雨村長舒了一口氣,瞇著眼癱坐在椅子上。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裝束的青年,在大廳外冒出了腦袋。

  見賈雨村正在休息,這人便打算先離開,過一會兒再來稟告事情。

  可他轉身還沒走出兩步,卻聽到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有什么事?”

  聽到賈雨村的聲音,王誠臉上浮出笑容,緩緩轉過身行禮:“小的參加大老爺!”

  睜開眼,看著這位舊時相識,賈雨村說道:“免禮,有話進來說!”

  王誠便是當年葫蘆廟的小沙彌,賈雨村到任后兩眼一抹黑,這廝將衙門內關系闡明后表明了身份,如今便成了賈雨村的心腹之人。

  賈雨村不在府衙時,王誠便是他留下的一雙眼睛,替他盯著衙門里的一切。

  進了大堂,王誠勾著腰說道:“見大老爺在歇息,小的不敢打擾!”

  “我不在這兩天,衙門里可有什么動靜?”

  “回老爺的話,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只是昨日發了一件案子,小的不知該不該說!”

  “案子?”

  這王誠歷來機警,既然是他提起的案子,看來自己該聽一聽……賈雨村暗自思忖。

  “說來聽聽!”

  提起一旁的茶壺,王誠緩緩走到賈雨村身旁,一邊摻茶一邊說道:“昨日武定門內,薛家大爺與一鄉紳之子,為爭奪一女婢斗毆,恰好被鎮江衛指揮僉事之子遇上!”

  “那鎮江衛的小爺,看不慣薛大爺欺行霸市,便與薛家起了沖突,雙方互毆還傷了人命……”

  “打殺了薛家奴仆之后,鎮江衛那位小爺,命手下將爭斗雙方帶至府衙,要咱衙門秉公判決!”

  “這些紈绔子弟,當真目無王法……”賈雨村忍不住喝罵。

  作為寒門出身的官員,對這些飛揚跋扈的世家子弟,他自然是深惡痛絕。

  排解去心中憤怒,賈雨村問道:“到今日,案子審得如何?”

  “小的聽說……薛大爺許給胡大人大筆銀子,要收拾鎮江衛的那位公子。”

  “結果前腳他人回了府邸,后腳就派人到府衙傳信,說報仇的事作罷,胡大人想要的銀子也沒了!”

  要知道這些內情,不盡心打聽肯定不會知道。

  但此刻,賈雨村不關心王誠的勤勉,他只惱怒胡進安的膽大妄為。

  現在是什么時候?太子爺親到應天,這樣瞎搞萬一事情鬧大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胡進安是鉆錢眼里了?為了銀子竟將人命官司視同兒戲,還嫌給本官惹的麻煩不夠多!”

  當然,賈雨村知道,胡進安如此大膽撈銀子,為的是補虧空。

  “大人,也不光是為老銀子,那薛家大爺吩咐,胡大人也不好拂他面子!”

  賈雨村面帶不解:“哦?這薛家有何來歷?”

  “老爺榮任到金陵,難道就沒抄一張本省護官符?”王誠反問道。

  “護官符?是何物什?我竟不知!”

  一聽這話,王誠心中笑開了花,自己表現的機會又來了。

  “這還了得,連這都不知,老爺這官怎能作得長遠!”

  見賈雨村面露不悅,王誠連忙解釋:“如今凡作地方官的,手里都有一個私單,上面列數本省最有權有勢,極富極貴的大鄉紳名姓,各省皆然……”

  “倘若不知,一時觸犯了這樣的人家,不但官爵,只怕連性命還保不成呢,所以綽號叫作‘護官符’。”

  言及于此,王誠從懷中掏出一個冊子,恭敬遞與賈雨村道:“方才所說的薛家,便在這護官符上!”

  斜睨了王誠一樣,賈雨村木管轉移到那冊子上,“護官符”三個字格外惹眼。

  漫不經心接到手中,賈雨村緩緩翻開了首頁,王誠恭身肅立在一旁。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

  “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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