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九曾將係統獎勵的驢鞭送給三爺，三爺吃下後，流連雲雨樓兩天兩夜，方才盡興而歸。
當時三爺說，哪怕是立即死了，也能瞑目。
這才過去多久，三爺又憋不住了？
陽九忍住笑，勸道：“三爺，您看您都這把年紀了，就別老想著去做傷身體的事了。”
“可是不做更傷身體哪。”三爺一臉愁容。
陽九無言以對。
真若執著此事，憋著的確更傷身體。
但那驢鞭，係統沒再獎過。
此事陽九真幫不了三爺。
三爺一聽沒戲，又拿了兩個包子，步履蹣跚地走向一號縫屍鋪。
《青囊書》中，倒是也有壯陽的藥劑，回頭去藥堂抓兩副，讓三爺試試看。
但效果肯定比不上係統獎勵的驢鞭。
吃完包子，看到對街甘思思和魏雨燕還在忙碌。
都到這個點了，包子還沒賣完，看來她們倆昨晚是在徹夜包包子。
七師姐慘死，想來甘思思的心裏是極其不好受的。
陽九就坐在縫屍鋪門口，靜靜看著甘思思忙碌的樣子。
長街上，遽然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健步如飛，風流倜儻。
楚留春。
十兩銀子又回來了。
陽九打算騙他喝下真話水，然後帶他去六扇門，再領一次賞。
十兩銀子也能搓幾頓好的。
“沒了，都沒了……”楚留春有點失魂落魄，走過來往臺階上一坐。
上次失竊，武有道增加了寶庫的守衛。
楚留春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在昨晚再次潛入武有道的寶庫，但原本藏在裏麵的賑災銀，全都不見了。
那些百姓到現在還在六扇門的大牢裏關著呢，隻怕每天要受不少罪。
陽九拍拍楚留春的肩膀，勸道：“人護國公也不傻，賑災銀都被百姓拿來買米了，他不得將手頭的銀子趕緊處理掉？”
“可那些百姓是無辜的啊。”楚留春心痛如絞。
發現賑災銀都不見了後,他喝了很多酒,然後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陽九這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陽九這裏。
陽九覺得楚留春就是來送錢的,自然得好好招待，信誓旦旦地道：“這樣吧，我幫你救那些百姓出來,你跟我去六扇門自首，這樣我還能得十兩賞銀。”
“我就值十兩？”楚留春懵了。
陽九歎道：“我也很無奈,但在官府那裏,你就值這個價。”
到官府投案自首,肯定會被砍頭。
到時候，被他接濟過的那些人來到菜市口,說不定還會往他臉上砸臭雞蛋，想想都覺得可怕。
“九哥，我給你一千兩銀子,你救他們出來如何？”楚留春覺得以他的身手,隨便進入一戶富賈,輕輕鬆鬆就能得到千兩紋銀。
陽九真要將他拿到六扇門賣十兩銀子,那也太磕磣了。
陽九稍作思忖，笑道：“那倒不用,我這裏有顆藥丸，隻要你吃下，我就去周旋,讓那些無辜百姓早日回家。”
得到忠心耿耿丹後，正愁不知道該拿誰做試驗,楚留春就送上門來了。
楚留春輕功絕頂，擅長盜竊,若能忠於他，以後需要做偷雞摸狗的事,全讓楚留春去就是了。
楚留春沒有猶豫，一把接過藥丸放進嘴裏，咕咚一聲，吞入肚中。
陽九豎起拇指，讚道：“好漢子，你就不怕這是毒藥？”
“又不是被官府砍頭，隻要能讓那些百姓早日回家，我被毒死就被毒死吧。”楚留春嘴上這麼說，心裏堅信這絕非毒藥。
陽九沒理由毒死他。
但腹中的藥丸化開後，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正在蠶食他的神識：
九爺好帥。
九爺好有本事。
九爺就是我的親爺爺。
九爺若有吩咐，我楚留春豁出性命也要完成。
九爺若有危險，我楚留春要舍命保護。
九爺好帥。
……
這樣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在給楚留春洗腦。
“九爺，有啥吩咐？”楚留春都不敢站著，恭恭敬敬地在陽九麵前垂首而立。
他看向陽九的眼神裏，全是尊敬和崇拜。
陽九想了想說道：“你去把財神鏢局的賬本偷來。”
“是。”楚留春立馬去辦。
忠心耿耿丹真是太神奇了。
還剩下九顆，要給誰吃？
陽九很快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護國公武有道。
但要騙武有道吃下忠心耿耿丹，很難很難，需要從長計議。
賣完包子後，甘思思過來找陽九聊天。
她東拉西扯，明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思思，陪我去抓幾副藥。”陽九起身說道。
甘思思麵露急色，問道：“你生病了麼？”
“我沒病，就是三爺想去雲雨樓，讓我給他抓幾副壯陽的藥，好讓他金槍不倒，生龍活虎，戰力……”陽九越扯越猥瑣。
甘思思捂臉道：“別說啦，別說啦……”
來到藥鋪抓了藥,陽九讓甘思思熬好後再給三爺送過去。
甘思思自然不好意思送藥，熬好後，讓魏雨燕去送。
有人送藥上門，三爺覺得莫名其妙，但看到陽九在不遠處朝他揮手時，便知道這藥必有奇效，當即一口喝下，並將還沒熬的藥要回去。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吃過晚飯，甘思思繼續呆在縫屍鋪門口，死賴著不走。
陽九對她這麼好，她卻隻能給陽九做包子吃，心裏很過意不去。
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看著夜色。
沒等來屍體，卻是等來了小玄子。
看到小玄子，陽九很激動，急忙起身問道：“小玄子，今晚就能去閻羅殿了？”
隻要小玄子出現，必有好事。
“閻羅殿去不了，但九哥你能去一個更好的地方。”小玄子笑得很神秘。
一問才知道，東廠打算派陽九外出公幹。
簡而言之，就是要出差。
以前這出差的活，都會落在三爺和上官鳳的肩頭。
現在三爺老了，上官鳳重傷未愈，東廠能派出去的人隻有陽九。
有時候一年到頭也不用出差，有時候一年得出差好幾趟。
三爺以前就很喜歡出差。
能走出長安看看不一樣的風景，還能得到額外的補貼，特別是那些小地方的青樓女子，隻要給她們一兩銀子，她們就得將你當成爺好生伺候著。
長安城的姑娘們卻是被慣壞了，哪怕給一錠金子，好多姑娘都不會跟你掏心掏肺。
小玄子笑著給陽九講了一大堆出差的好處。
陽九打斷他的話，問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