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往日，絕情想進護國公府並不難。
但現在武有道正被禁足，護國公府的守衛格外森嚴。
若無武有道應允，哪怕是當朝丞相狄居易，也沒辦法進去。
絕情之所以來找陽九幫忙，隻因陽九手頭有鞭。
縱然是秦王那般放蕩不羈的人，跟陽九也是因鞭結緣，並視陽九為手足。
武有道這般好色，即便年輕，怕是身體也吃不消。
如此陽九手頭的鞭就是對付武有道最好的武器。
聽了絕情的解釋，陽九笑道：“絕情大人倒是很了解男人。”
“我隻是很了解色魔。”絕情冷聲糾正。
天底下的男兒，絕大多數還是好男人，像武有道這樣的人渣，終歸是少數。
若天下男兒都似武有道，那這天下……
係統才剛獎了兩根鹿鞭，陽九若是拿去拍賣，也能得不少銀子。
為了三爺的健康著想，陽九決定不將鹿鞭相贈。
不然再讓三爺去雲雨樓大發神威數天，恐怕真得被抬著出來。
“絕情大人，我這鞭來之不易，一百兩銀子太少了。”陽九知道六扇門雖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隻要狠狠壓榨，還是能夠榨出不少油水。
絕情絕情地道：“陽大人，我隻有這麼多銀子。”
她的現銀本來都不夠一百兩，還是厚著臉皮去向冷血借了五兩，方才湊足百兩。
百兩紋銀對陽九而言，確實非常小，畢竟陽九從六扇門這裏拿走的賞銀，就有幾千兩。
為了查案，絕情這次不但學聰明了，更是下了血本。
陽九稍作思忖，笑道：“這次我就不收費了，但……下不為例。”
絕情頗為不解。
陽九歎口氣，解釋道：“可能月老給我安排的媳婦兒，已經被武有道給糟蹋了，此仇不報，天地不容。”
絕情瞪大眼，這都是哪跟哪啊！
武有道被禁足，需要想辦法讓武有道知道，陽九又配製出了一根鹿鞭。
李星河曾在雲雨樓留下傳說，讓武有道很是羨慕，此生也想體驗一把。
絕情心情極好，表示此事交給她便可。
陽九點點頭，自去剛買的茶樓幹活。
絕情卻是磨破嘴皮子，才說服冷血幫忙。
在冷血看來，破案固然重要，但保命最為重要。
賑災銀案都沒能將武有道拉下馬，現在武有道隻是糟蹋一些無辜少女，武後更不會深究。
奈何向來話少的絕情，一旦說教起來，就會口若懸河，沒完沒了。
冷血沒辦法，隻得同意讓他的傻雕飛進護國公府發傳單。
傳單的內容很簡單，大概是說陽九爺千熬百煮煉製出一根鹿鞭，即將拍賣，價高者得。
傻雕從護國公府上空飛過，嘩啦啦撒下大量傳單。
有好幾張，直接飄落到了正在花園裏吃酒的武有道的身上。
武有道看到上麵的消息，雙眸發亮。
被禁足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可以更沉醉聲色之中。
最大的壞處可能就是腎有點受不了。
能玩的花樣都玩過了，哪怕吃再多的補藥，也無力玩新花樣。
李星河將陽九熬煮的鞭，說得神乎其神。
閑暇時，武有道不止一次想過，應該請陽九來府上吃頓飯，順便探探陽九的口風，最近可有希望煉出新鞭。
這些傳單來得蹊蹺，但上麵的內容，武有道不可能當作沒看到，當即喊來一個家丁，讓其去打聽打聽。
發完傳單的傻雕，卻在落地時，再度失衡。
這一回，傻雕直接撞在青石街道上，摔了個粉身碎骨。
“絕情，二十兩銀子。”冷血撿起一些碎片，貼在臉上假裝在哭。
過往的路人看在眼裏，都是露出詭異的笑。
絕情剛想痛罵，卻見陽九從一側走來，鄙夷地道：“冷血，你這機關鳥簡直就是垃圾。”
“你說什麼？”冷血冷冽的眸光立馬落到陽九身上。
絕情暗道不妙。
冷血酷愛機關術，有空就在鑽研，經常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隻機關鳥傻雕，乃是冷血的得意之作，就連諸葛正雄都是誇讚不已。
盡管傻雕已經墜毀，但也算是出色完成了投放傳單的任務。
有誰敢說傻雕的不是，冷血真有可能會跟對方拚命。
陽九隨意抓起一個齒輪，道：“用木頭的能結實？像這種核心部件，最好是用鐵打造。”
“鐵太重了，飛不起來。”冷血皺眉。
陽九道：“那是你不懂真正的機關術，魯班能讓數千斤的龐然大物飛上天空，用鐵打造一隻機關鳥能有多重？”
“我我我……”冷血張著嘴巴，表情浮誇。
我丟你祖宗。
我要是有魯班的能耐，還在六扇門當什麼神捕，早就乘機械鯤鵬遨遊九州去了。
陽九從懷裏摸出一物，遞給冷血，道：“這是機關鳥的製造圖。”
冷血接過一看，越看越激動。
絕情疑惑地看著陽九，陽九從哪搞來的機關鳥製造圖？
“九哥，不，九爺，你這圖是從哪得來的？”冷血都想抱住陽九啵上幾口。
陽九微笑道：“我畫的。”
冷血愣住。
且不管陽九所說的真假，隻這機關鳥的製造圖，精妙絕倫。
由此可見，他製造的機關鳥傻雕，還真他娘的是垃圾。
陽九回到縫屍鋪時，縫屍鋪門口站著兩個護國公府的家丁。
他們來了有一會兒了，因陽九不在鋪子裏，等得很是心焦。
“陽大人，國公爺有請。”兩個家丁都識得陽九。
李星河帶陽九到護國公府赴宴時，他們就守在大殿門口，看得很是清楚。
在長安城，還沒有武有道請不到的人。
陽九上了護國公府的馬車。
為免打草驚蛇，絕情聽從陽九的建議，放棄進入護國公府。
馬車駛進護國公府時，已是傍晚。
武有道準備了豐盛的晚飯。
酒過三巡，武有道直截了當地問道：“聽聞陽兄又熬煮出了神鞭？？”
“神鞭不好熬煮，上百根也難以成功一根。”陽九端著酒碗，神情疲憊。
武有道笑了笑，道：“聽聞陽兄打算賣掉這根神鞭，同樣是賣，何不賣給我？”
武有道保證，絕不會有人出價比他更高。
“國公爺想要，這根鹿鞭就送給國公爺了。”陽九拿出木盒子，恭恭敬敬地遞給武有道。
武有道頗為激動，起身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問道：“吃了這根鞭，就能像秦王一樣猛？”
“可能比秦王殿下還要猛。”陽九詳細給武有道解釋，他一直在改進熬煮神鞭所用的藥方，效果隻會越來越好。
神鞭珍貴難得，有錢也買不來。
武有道趁機想跟陽九交個朋友，如此以後陽九再熬煮出神鞭，他也能近水樓臺先得月，當即說道：“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陽兄，請隨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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