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心里也是一陣驚訝。
她經常關注清風觀的視頻賬號。
在自己的印象中，清風觀里似乎沒有女道士。
有網友在評論區提問清風觀是否招收女弟子，無塵的回復是清風觀只收男弟子。
小道童怯生生的看著周雪，奶聲奶氣道：“姐姐你不能告訴我師伯我是女孩子…”
周雪只感覺自己心都快融化了，連忙說道：“不說不說…才不會說呢…姐姐一定幫你保密！”
梁冰一邊幫小女孩吹頭發，一邊問道：“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你師伯是誰啊？”
小女孩軟糯的聲音說道：“我無名無姓，道號元清，師從龍川道長…師傅說我只能喊無塵道長為師伯…”
周雪微微一怔。
腦海里再次浮現出龍川被李長安掏出心臟的那一幕。
胃里忍不住一陣翻滾。
強行壓下心頭的不適，輕輕摸了摸元清的腦袋。
元清抬起頭問道：“漂亮姐姐，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找師傅啊？”
她才五歲不到，對山門內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周雪看著元清那凈澈而充滿童真的眸子，實在不忍心欺騙她，但又不敢告訴她真相，沉默片刻后，溫柔笑道：“你師傅他去了很遠的地方，你暫時找不到他的！”
元清那天真無邪的眸子里失去亮光，低著小腦袋黯然失落的說道：“之前師傅下山都會和我說的，他是不是不疼我了？”
周雪蹲下身把元清抱在懷里，輕聲說道：“不會的，你師傅他不會不疼你的，以后姐姐也會好好疼你！”
元清抿著嘴唇點頭：“嗯，那我以后就是姐姐的小棉襖啦！”
“咳咳…咳…”
這時，無塵咳嗽著睜開雙眼，深邃的瞳孔早已失去光澤。
“無塵哥哥…”
周雪緊張的走過去，見無塵面無血色的樣子，心里隱隱作疼。
無塵緩緩扭頭打量著客廳里的人，看見周雪后，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一些。
而躲在周雪后面的元清已經戴好了自己的小布帽，她怯生生探出腦袋，小心翼翼道：“師伯，你疼不疼呀？”
無塵置若罔聞一般，看都沒看元清一眼，有氣無力盯著周雪問道：“還有其他人逃出來嗎？”
周雪抿了抿嘴唇沒敢回話，無塵身負重傷，她擔心無塵接受不了打擊。
然而，無塵已經從周雪的沉默中讀懂了一切。
他絕望的閉上雙眼，眼角兩滴淚水滑落。
“現在知道后悔了？”
“我有沒有提醒過你開啟護山大陣？”
“就是因為你的桀驁不馴才害…”
祝青山注意到躲在周雪旁邊的小元清，沒把話說得太明顯。
“喂…有你這么對待傷員的嗎？”
周雪站出來替無塵打抱不平。
人家都只剩半口氣了，他還擱這兒刺激人家？
祝青山淡淡瞥了周雪一眼，淡淡說道：“沒什么事就回去吧，這兩天他只能待在我這里…”
周雪說道：“不行，我要留下來照顧他！”
祝青山啞然笑道：“你知道他多大年紀嗎？”
他看得出眼前的周雪對無塵有傾慕之意。
從無塵的面向和骨齡來看，大概六十多歲，而周雪也就二十出頭。
若是論年紀，說是爺孫戀也不足為過。
周雪傲嬌道：“關你屁事！”
祝青山譏笑道：“你白天是怎么說我的？”
“我…”
周雪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