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某座白胡子海賊團占領的島嶼酒館內。
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看著手中一份報紙,陷入沉思。
這份八卦報紙的報社源頭已經查清,世經報社長摩根斯創辦的未掛名報社,目的就是對外散布一些胡扯的八卦,銷量一直都非常好。
他在看的就是有關於黑炎格雷獲得長生,正在哄孫女的報道。
其上的配圖的確是黑炎格雷年輕的樣子。
但,以他了解的格雷的性格,獲得長生絕對會滿世界的炫耀,恨不得拉個橫幅掛紅土大陸上。
藏起來怕被人覬覦,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而且就算他真的藏起來,四十年後重新出現又是怎麼回事。
想不通,這真是太奇怪了。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這不過是一張四十年前的照片,隻是拿到如今才用而已。
黑炎的確能做出買個玩具熊哄陌生小孩的行為。
“老爹。”化作不死鳥的馬爾科在酒館門口落下,藍黃相間的火焰褪去後,完全變回人類的模樣。
“紅發海賊團要離開新世界了,情報上說,他們回到紅土大陸附近,正要鍍膜回返偉大航路前半段。”
“噢?”白胡子放下酒杯,被這消息勾起了些許興趣。
酒館裏的其他同伴也是一臉震驚和疑惑。
“馬爾科,這消息屬實嗎?”
“前些天不是還在傳紅發海賊團打贏了三將星,勢如破竹嘛。”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趁著這個勢頭再擴充自己海賊團的規模才對。”
“是咱們的人傳回的消息,如果是障眼法,那紅發圖什麼呢。”馬爾科反問道。
說得也是。
眾人陷入沉默片刻,才有人疑惑說道:“難道紅發海賊團打了一場後害怕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算他們看錯紅發香克斯了。
“馬爾科,先觀望幾天。”白胡子對羅傑船上的兩個見習船員還有印象,應該不是那種會懼怕逃跑的性格。
肯定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但會是什麼呢。
*
格雷有想過,當他和烏塔在一起的照片被香克斯看到會有什麼後果。
他堅信,羅傑、雷利和賈巴,那些羅傑海賊團的元老們會在香克斯和巴基麵前,講述黑炎格雷的聰明勇敢、正直善良。
和報紙上講的完全不一樣,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在看到那份報紙後,香克斯肯定會很驚訝,但在驚訝之餘,大腦一分析——欸,沒問題!
烏塔和黑炎格雷待在一起,是很安全、很讓人放心的。
嗯,就是這樣!
“格雷船長,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烏塔疑惑歪頭,連歌都不練了,就來找格雷解答疑惑。
寒鴉號剛從雙子岬離開沒幾天,因為目標直奔香波地群島,幾天裏沒遇到島嶼,隻碰見一夥不入流的海賊,被很快解決了。
甲板上,眾人視線齊刷刷朝格雷看來。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艾布納獰笑起來,“哎,我也發現了,最近船長總是盯——嗷!幹嘛啊姐姐,我還什麼壞話都沒說吧!”
一記重拳幾乎把艾布納的腦袋砸進胸腔裏。
饒是惡魔體質強悍,這一拳也讓他雙目含淚,委委屈屈的捂住腦袋。
“是嘛,抱歉,打你打習慣了。”艾米莉亞收回拳頭,雙手抱胸,清冷出塵的麵龐上覆蓋一層寒霜。
“可惡......”艾布納委屈嘟囔一句,又在姐姐殺必死的眼神下,委屈巴巴的嘟囔,“惡魔也是有尊嚴的。”
他作為一個惡魔,耍點嘴皮子怎麼了。
再這樣下去,他這個混亂邪惡就要變成中立善良了,這合理嗎?
“艾米莉亞,打弟弟就是要趁早。”格雷衝美麗的雙翼天使豎起大拇指。
艾米莉亞含笑欠身,認真道:“是我管教不嚴,讓您見笑了。”
格雷收回看向姐弟倆的視線,對烏塔解釋。
“我在想那份報紙上的內容,香克斯看到後,會不會覺得我要傷害你,或者說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那份報紙?”烏塔眨眨通透的紫眸,“是那份說你是我爺爺的報紙嗎?”
“嗯嗯,香克斯會接受一個比他還年輕好幾歲的爸爸嗎?”
格雷十分傷感的擦擦眼角,哽咽道:“年輕也不是我的錯啊。”
烏塔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她總覺得格雷不僅沒有傷心,反而還挺樂在其中的。
她暫時還不能理解‘當人爸爸’的樂趣,因此也不明白格雷在樂什麼,“香克斯為什麼會覺得你要傷害我。”
“這你要問戈登了。”那位國王寫在牆壁上的字簡直是觸目驚心,看到的人都會覺得他們兇多吉少。
格雷聳聳肩,點了點自己的手腕,“小姑娘,看看時間,你的課間休息已經結束了,現在到了該回去上課的時候。”
烏塔有些沮喪,朝船舷上釣魚的兩個家夥投去羨慕的眼神。
小孩子,再怎麼懂事也是會羨慕別人的。
烏塔不服氣的指著路飛和艾斯的背影,“格雷船長,路飛和艾斯也該打掃甲板了!”
憑什麼她除了每日訓練和日常學習外,還要練習唱歌,路飛和艾斯在每日訓練和學習後,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玩。
要卷,大家就一起卷!
釣魚釣得都要睡著的兩人猛然驚醒,還以為是魚上鉤了,連忙拉起各自的魚竿。
“搞什麼啊。”艾斯看著什麼都沒釣到的魚鉤,咂咂嘴嘟囔道:“這海裏真的有魚嗎?”
“有——有啊......”
他旁邊的路飛憋著氣,漲得臉頰通紅,兩條腿在船舷上纏了好幾道,和手中繃直的魚竿較勁。
離船舷最近的洛克朝下方看了眼,隻見海麵下,的確有一片巨大的黑影正在往相反的方向遊動。
海獸力氣很大,連寒鴉號都被拖著往旁邊偏去。
“加油啊路飛,把它釣上來,咱們晚上吃全魚宴!”
“現在就是展示你最近鍛煉成果的好機會,不是說要當海賊王嘛,加油啊!”
“全魚......全魚宴......”路飛努力從牙縫擠出話來,然而手中的魚竿卻是越來越滑向下方。
終於,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雙腿迅速收縮,“啪”的一聲恢複原狀。
魚竿“嗖”的被魚拖沒了影,路飛則因為慣性,整個人朝海麵栽去。
坐在他身邊的艾斯連忙伸手把他拽回來,哈哈笑道:“路飛,看來今晚不能吃全魚宴了。”
“可惡。”路飛垮下肩膀,心情剛有點沮喪,就因為遠處突然冒出的三艘船變得興奮起來。
“艾斯,你們快看,那邊有船來了!”
遠遠的,從望遠鏡中能看到三艘懸掛黑旗的雙桅帆船,氣勢洶洶,似乎很明顯是衝他們來的。
格雷放下望遠鏡,含笑說道:“想去打架的舉手!”
“我我我!”路飛高舉雙手,興奮到原地蹦起來。
艾斯已經開始活動自己的手腕,臉上帶著濃濃的戰意。
“我也要去!”烏塔的興奮也擋都擋不住。
“很好,我已經感受到你們的熱情了!”金烏站在上層甲板的護欄上指點江山。
它伸展開雙翼,像個指揮萬千將士的指揮官般大聲吆喝,“全軍出擊!”[1]
盡管那幾艘船還離他們有段距離,沒到出擊的時候。
“你們最近這段時間,都在進行最基礎的鍛煉和格鬥訓練。”
格雷接過卡澤爾遞來的三根布條,“現在是時候,該逼出你們的見聞色了。”
看著格雷手中的黑色布條,三人頓時明白過來。
他們也要像格雷一樣,把眼睛蒙起來,隻靠耳朵和感覺進行戰鬥。
“害怕的話,可以提出來。”格雷晃了晃手裏的布條。
艾斯幾步走到格雷麵前,直接伸手拽下一根,毫不猶豫的往眼睛上戴,“我才不會害怕呢!”
布條很長,他在眼上纏了幾下,不是中途移開就是綁得鬆垮,剛才那番氣勢蕩然無存。
艾斯抿緊嘴唇,倔強得沒有出聲求助。
“如果把我當家人的話,就要學會和我溝通,求助家人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格雷看夠了熱鬧,伸手從他手裏拿過布條,“這樣,會不會太緊了?”
艾斯抬起頭,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
他覺得有點可惜,這時候,沒有看到格雷說話時的表情。
“好了。”格雷在艾斯腦後微卷的發絲中,將布條係了個蝴蝶結,又壓在小孩柔軟的頭發上使勁揉揉。
“正好三艘船,你們一人一艘怎麼樣?”
“嘿嘿,我一個人解決三艘船也沒關係!”
路飛轉動著柔軟如同橡皮筋的手臂,左右看看,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嚴肅的問題,“那三艘船現在在哪?”
他剛才被磐石拉著係了布條,轉幾下後,徹底沒了方向感。
現在連船在哪都看不到,又該怎麼到船上去。
正在這時,隻聽一個方向上傳來炮火轟鳴的聲音。
三艘同屬於一個海賊團的船在靠近到一定距離後,開始使用船首炮發動攻擊。
格雷問他們,“現在知道在哪了?”
“知道是知道,我們要怎麼過去呢?”烏塔摸索著向前走了兩步。
抹黑前行和平時走路真的完全不一樣。
哪怕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在甲板上,前方是一片坦途,但在漆黑的視野中,她也有種下一秒會撞到什麼東西的感覺。
格雷輕笑,打了個響指,“這個問題對我們而言,是最好解決的部分。”
“唔啊——!”×3
三個孩子突然感覺自己被人抱起,隨後氣流拂麵,耳邊傳來清晰的振翅聲。
他們飛起來了,黑炎海賊團最不缺的就是能在天上飛的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