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瑜帶著老驢走出出站口時,看到單紅眼前一亮。
對麵不遠處的女孩,黑亮的長發在腦後挽了一個簡單的馬尾,豔若桃花的臉上帶著清淡的微笑,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對著她眨了眨。
乳白色的襯衣紮在一條緊身的牛仔褲裏,腳下一雙藍色的運動鞋。
整個人顯得青春靚麗,耀眼無比。
老驢在她身後笑了笑,說道:“單小姐越來越年輕了。”
單紅向這邊揮手,喊著:“瑾姨,呂叔。”
王瑾瑜快走了幾步,跟單紅擁抱在一起。
“孩子,我差點認不出你了。”
“瑾姨今天坐車辛苦了。您怎麼不提前打一聲招呼呢?以您的身份,市長都應該來接您的。”
王瑾瑜拉著單紅的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非常滿意。
如果這是她的兒媳婦,讓她每天都到廟裏燒個香也會很樂意的。
“這一次是私人造訪,不代表公司的。我有些私事要處理一下,當然了,順便也得考察一下南淮這邊的服裝市場。這幾天你得陪我啊。”
“那是自然的,您放心好了。瑾姨,你們定好了住的地方嗎?要不要我去安排一下?”
王景瑜憐愛的捏了捏單紅的臉,說道:“這怎麼能讓你安排呢?我們都定好了的,是在金陵飯店訂的房間。”
單紅也知道王瑾瑜根本就不差錢。
金陵飯店算是南淮市第一家涉外飯店,環境好,服務質量高,自然價格也不便宜。
但這對於王瑾瑜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三人走了幾步之後,找到了小客車出租公司的臨時停靠點。
兩輛紅色的菲亞特,並排放在那裏。
這年月出租車是個新事物。
南懷的小地鼠滿大街跑,但是這種紅色的出租車大約隻有不到二十輛。
三人坐到了出租車上,這是單紅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做這種小轎車,感覺很新鮮。
金陵飯店的奢華更讓她感到吃驚,也讓她暗自下定決心,自己還要努力奮鬥才行。
直到有一天,像瑾姨一樣,想去哪裏就能去哪裏,想住哪裏就能住哪裏。
如果有後世的人們在這裏,會告訴她這叫財務自由。
……
李二毛吃完早飯之後,閑來無事,難得的動手打掃了一遍房間。
又找了一本小說,看了幾頁看不下去了,扔到床邊。
睡了一覺,到下午三點多鍾,十分無聊地從被子下麵抽出了一件女式碎花襯衣,襯衣裏麵還包裹著一件粉色的胸罩。
拿到鼻子底下聞了半天,真香啊。
對李幺妹這個經常從他家門前經過的女孩,他從第一眼看到時就覺得身上某些欲望蘇醒了。
他時常從後麵觀察她,就連走路的姿勢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挑逗。
但他不敢做任何事,他膽子小,這個連他自已都知道。
但是那天古俊峰來了之後,幾句話就勾起了他內心最深處的那些東西。
於是兩人躲在大門後,從門縫裏看到李幺妹後,古俊峰當先推開了門。
那妹子顯然是被嚇了一跳,看著眼前出現的兩個人,有些害怕,馬上就要跑。
但是,在兩個成年的男子麵前,這樣一個舉動無疑是毫無用處的。
李幺妹被拉進了院裏,嘴裏被塞進了事先準備好的毛巾。
在屋子裏,看到幺妹不停地掙紮,李二毛甚至想就此罷休,放走她算了。
可是古俊峰卻像是被什麼東西衝昏了腦子,三下五除二地解開了她的衣服,把她的兩手綁在床頭上。
李二毛是第一次見到女人的身體,原來這麼好看,他覺得自已身上都要燒著了。
在女孩的哭泣中,兩人一先一後,上了那張床。
事後,李二毛留下了李幺妹的襯衣和胸罩。
回想到這裏,眼前就浮現出了李幺妹的光潔玉體,讓他心頭頓時火熱起來,一邊聞著襯衣和胸罩,另一隻手伸進了褲子裏麵。
正在動作激烈之時,反鎖的房門外,突然咚咚咚的想起敲門聲。
李二毛慌亂的把襯衣和胸罩塞入被子下麵,卻不小心留下襯衣的一角在外麵。
李二毛沒有去注意這些,整理好衣服之後,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古俊峰和另一個麵色陰冷,瘦得像麻桿一樣的男子。
古俊峰臉上的那一道疤痕,讓他有了一種猙獰的神色,但和他身後的那個幹瘦男子比起來,顯然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男子跟著古俊峰進到屋裏,整個房間內的氣溫好像馬上就下降了好幾度,李二毛覺得很冷,說話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
“峰哥,今天咋這麼有空哩?”
古俊峰瞥了一眼李二毛床上被子下麵露出的一個碎花衣角,臉上露出一個陰陰的笑容。
“來看看你啊,兄弟。”
李二毛黑黑的咧嘴笑了笑,請兩個人坐下來,準備給他們沏茶。
古俊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用忙了,來寫幾個字。”
說著話從衣兜裏掏出一根鋼筆和兩張信紙來。
李二毛不明就裏,機械的接過紙和筆,“峰哥,寫啥呀?”
古俊峰嘿嘿嘿的笑了半天,“自然是我念啥你就寫啥。”
李二毛鋪好了紙,握著鋼筆的手竟然有些發抖。
他沒念過幾天書,會寫的字不是很多。
古俊峰慢悠悠的說道:“現在開始寫,我叫李二毛,我喜歡李幺妹很久了。”
這一句之後等了好久,李二毛終於歪歪扭扭的把這句話寫了下來,其中喜歡兩個字還不太會寫,勉強用拚音拚出來了。
古俊峰在一旁看著點頭,說道:“很好,不錯,繼續寫。可是她卻不喜歡我。四月十四號那天,我把她拉進了屋裏……”
李二毛越寫越心驚,明明是古俊峰和他兩個人一起做的,怎麼都變成了他一個人呢?
這樣一封不足一百個字的信,竟然寫了半個多小時。
寫完之後,古俊峰不慌不忙的告訴他,警方那邊已經開始懷疑他了,這個案子已經造成了這樣嚴重的後果,被抓進去之後,必然是死刑,所以說……
古俊峰兩眼直直的盯著李二毛的眼睛,陰狠的說道:“你得死,你得自殺。”
李二毛嚇得跳了起來:“為啥呀?事情是咱們倆人做的,還是你的主意呢,憑啥我得自殺?”
古俊峰仍舊不慌不忙,退開了幾步遠,說道:“就憑你妹妹李鳳玲在武昌,聽說活得還不錯。”
李二毛的腦門上馬上流下了汗水,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本就是光棍一條,但是不能不在乎他的妹妹。
正在他猶豫之間,跟著古俊峰進來的幹瘦男子出手如風,還沒看到他怎樣動作呢,就極為利落的將一把匕首插在了李二毛的胸口,正中心髒,很是專業。
李二毛張大了嘴,想喊卻沒喊出來,慢慢的倒了下去。
那男子拿出一張潔白的手帕,細細的擦了匕首上的指紋。
然後把李二毛的兩隻手做成握匕首的狀態,隨著古俊峰悄然離去。
一直在對門兒劉老太太家執行任務的警員,時刻緊盯著這個李二毛家的大門口。
下午時從門縫裏看到了異常情況。
兩個男子進了李二毛家,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出來走了。
刑警隊員從門縫裏看到這一切之後,琢磨了好長時間,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招呼另一名隊員,兩人快速的跑到了李二毛家中。
結果發現李二毛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兩隻手緊緊的握著刀柄。
床上還留下了一封絕命書,旁邊是一件女士碎花襯衣和一件粉色胸罩。